[故事] 以怨報怨

「你說什麼?楊老師死了？他是怎麼死的？」

星期一早晨，初三二班的董曉怡遇到同學高賢賢，剛一見面，高賢賢就對他說了班主任楊老師星期天跳井身亡的消息。

聽了高賢賢的訴說，董曉怡心頭一震，心想：「壞了，楊老師突然跳井身亡，是不是與同學郭姍姍的死有關呢。。。？」

原來，三年級二班有一個女生名叫郭姍姍，今年十六歲，家住農村，是一個個體戶的女兒，家庭條件比較好。郭姍姍性格內向但平時樂於助人，比如同學金利跟不上課，她經常幫助輔導，李艷家裡條件不好，有時生活費接濟不上，她幫助李艷買飯票，而且不讓李艷還錢，很受同學讚揚。

這天，由外校調入了一名男生，這名男生叫董曉怡，聽人說董曉怡爸爸媽媽都很厲害，家庭條件非常好。董曉怡來到初三二班以後，正好分配給郭姍姍同桌，起初表現還可以。可能是由於董曉怡剛轉學過來的原因，上課還比較守規矩。可是一段時間過後，他人就變得不老實了，露出了紈褲子弟的惡習，上班不認真聽講，下課拉幫結夥，干擾損害同學們的學習和生活。更可氣的是，他見郭姍姍人長得容貌好，又屬內向型性格，便多次通過寫信或者在沒人的地方威脅郭姍姍，逼著郭姍姍和他談戀愛。但是，郭姍姍心底無私，並沒有上他的當，把精力都用在了學習上。

這一天，董曉怡又一次追求郭姍姍遭到拒絕。董曉怡不僅不知難而退，反而惱羞成怒，在同學中散佈謠言，說郭姍姍給這個同學談戀愛，又給另一個同學寫情書，在班上鬧得沸沸揚揚。更有甚者，他指使同學高賢賢直接把這件事情當作新聞報告了班主任楊老師。

在前些年，學生談戀愛是絕對不允許的，郭姍姍被他們宣傳的行為更是大逆不道。班主任楊老師知道後，沒有做深入細緻的調查，就把郭姍姍叫到了辦公室，進行所謂的批評教育，絲毫不聽郭姍姍解釋，就給她下達了停課反省的處分，並且讓家長到學校說明情況。

第二天，郭姍姍沒有上課，被班主任勒令回家，通知家長來校。郭姍姍雖極力辯解，但終究沒能說服楊老師改變初衷，最後只能自己乘坐公共汽車回家。路上，郭姍姍反覆思考著如何給自己的爸爸媽媽說明問題，但一想到自己的爸爸媽媽歷來對自己的嚴格要求，心裡就不寒而慄。如果讓爸爸媽媽再到學校，聽楊老師一頓​​臭罵，那還不讓爸爸媽媽氣得把自己殺了。。。？一路上郭姍姍越想越難過，越想越後怕。

「不行，這件事都是董曉怡造成的，是楊老師不分是非造成的，我沒有錯，不能告訴爸爸媽媽。。。」

路上郭姍姍反覆思考，心理壓力漸漸沉重，不由得從內心升起一股怨恨，更確切的說是一種仇恨。由於這道心理的門檻難以踰越，導致郭姍姍心靈被推到了萬丈深淵的邊緣。她幼小的心靈再也承受不起這麼大的壓力，感覺對不起爸爸媽媽的疼愛，而這一切都是別人的錯，漸漸地在她心中生起了死的念頭。。。

下了汽車，郭姍姍早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，伏在車站候車亭上嗚嗚地哭了起來。過了好大一會兒，郭姍姍才從那種痛苦中穩定下來，她想：「這事絕不能讓爸爸媽媽知道，可是我怎麼給他們說呢，還不如自己死了算了。。。」想到此，她從口袋中拿出紙筆，哽嚥著給爸媽寫下了一封遺書。

「爸媽你們好!女兒不孝，在學校表現不好，辜負了爸爸媽媽對我的期望，我沒有在學校談戀愛，更不會給爸爸媽媽丟臉，我寧願一死，證明我的清白，也不能讓你們到學校丟人現眼，女兒姍姍絕筆。」

郭姍姍寫罷，又默默地念了兩遍，擦乾眼淚，穩定好自己的情緒，然後向自己家裡走去。到家以後，正趕上爸爸媽媽生意上忙，兩人以為郭姍姍是來家拿東西或者取生活費，只是簡單問候了一聲，便又去忙了。

這時候，天近中午，看著爸爸媽媽忙碌的身影，郭姍姍越想心裡越難受。為了不讓爸媽發現，她連忙找出媽媽給莊稼打藥剩下的農藥，跑到自己房裡。郭姍姍隔著窗簾，再一次不捨得看了下自己的父母，把半瓶農藥喝了下去。

到了吃中飯的時間，郭姍姍家中突然傳出一聲淒厲的叫喊聲，引得眾鄉鄰爭先恐後向郭姍姍家中奔來，但是，由於發現的太晚，郭姍姍早已經停止了呼吸。

看著郭姍姍留下的遺書，爸爸媽媽一頭霧水，去學校詢問也只能得了個不守規矩自殺身亡的結果。再加上郭姍姍是在自己家中死亡的，最後爸爸媽媽也沒有再追究。

時隔半年，緊張的學習生活使老師和同學們逐漸淡忘了郭姍姍的死，學校也漸漸趨於平靜。

有一天，楊老師正在給班裡的同學們講課，突然外面響起了一聲炸雷，緊接著，烏雲翻滾，天空立刻昏暗了下來。就在這時，就看見一陣旋風由前門吹進教室，一團黑氣夾帶著沙塵使同學們睜不開眼睛。

就在同學們各自揉眼的時候，就聽到耳輪中一聲大喊：「我終於等來了這一天，姓楊的我來了，今天我要讓你償命。。。啊啊。。。」

聽得如此叫喊聲，同學們都不約而同地往講台上看，只見楊老師雙手伸向空中胡亂揮舞，口中喊著：「我是郭姍姍，我不該死，為什麼你們要逼我，你們欠我的命一定要還給我。。。」繼而雙手抱頭，往黑板上猛撞，直到撞得頭破血流，然後，又抓住自己的頭髮使勁往下拽，然後跌在講台上，人事不省。他那發瘋似的舉動和猙獰的面目實在嚇壞了同學們，有人連忙喊來了校長，校長和校醫趕來，又掐人中又打針，終於使楊老師醒了過來。經醫生診斷，說是得了羊癲瘋。

打那起，楊老師隔三差五的犯病，只要他一犯病，就口稱：「我是郭姍姍，我來索命。。。」

就在這個星期天，本來學校不上課，早上三點鐘他便來到了學校，在校園裡狂跑一陣，後又大喊大叫嘴裡喊著：「我去償命嘍，我去償命嘍。。。哈哈哈。。。」最後跑到學校試驗田裡的水井邊，一頭栽了下去。等學校看門的門衛叫了人把他撈上來，早已氣絕身亡。

再說董曉怡，自從楊老師死後，每天害怕，惶惶不可終日，最後沒有辦法，把自己的所作所為告訴了自己的爸爸媽媽。知道事情的原委以後，董曉怡的爸媽沒有接受教訓，教育孩子痛改前非，而是帶董曉怡去一個山上求仙，求來神仙符咒和驅魔的大師。大師在董曉怡家中作法七七四十九天，求得了全家人暫時的精神安慰，在這些天裡，董曉怡沒有出現任何意外，他爸媽當然高興，重重賞了大師，把董曉怡又送到學校。

上學之後的一天夜裡，宿舍早已熄燈，董曉怡也在朦朧中剛要睡去。就在這時，董曉怡忽然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由門口傳來，睜眼看時，只見一個女人的頭正向他的舖位移過來。因為宿舍走廊的燈還亮著，借助那走廊的燈光，董曉怡看清了是一張少女的臉。只見她兩眼深陷，眼球深深發著幽幽的綠光，少女張開血盆大口，露出兩排尖尖的牙齒，嘴角上流著鮮紅的血，惡狠狠地撲向董曉怡。

董曉怡睡在上鋪，只看到少女的頭部，那情形只在聊齋誌異電影裡見過，如今卻是身臨其境，把董曉怡嚇得一泡尿撒在了被窩裡。董曉怡渾身顫抖，極力想喊出聲來，卻似失語一般，一點聲音也發不出，想往牆角裡躲，卻怎麼也動彈不了，死死地僵在那裡。

這時，少女的頭已經到了床前，就見少女伸出兩隻帶者長長的指尖的手，一把抓過董曉怡的頭，伸出長長的舌頭，一下舔在董曉怡的半邊臉上，立刻就見董曉怡滿臉出血，鼻尖和一邊的耳朵已經不知去向。劇痛中，只聽少女陰陰的說：「董曉怡，以也有今天，我要讓你嚐嚐被人誹謗，被人剜心地滋味。。。」說著話，雙手扯開董曉怡貼身的內衣，用指甲劃破他的肚皮，伸手拿出董曉怡還在跳動的心臟一口咬了下去，當那口獠牙咬在那顆尚在跳動的心臟上時，一股鮮血噴湧而出，董曉怡就覺得心臟如裂開般疼痛，並且少女每咬一口，每咀嚼一次，他就疼死過去一次。看著董曉怡死了又活，活了又死，女鬼放聲大笑：「你們讓我死一次，我就讓你們死一百次，一千次，哈哈，哈哈。。。」

收拾完董曉怡，女鬼轉過身來，又看到那個故意給楊老師反映情況的高賢賢。高賢賢睡的正香，忽然覺得耳根有什麼東西在呼呼地喘氣，涼涼的，睜開眼看時，只見一雙綠色的眼睛在瞪著自己，那青面獠牙已經對著自己的脖子，嘴裡低聲呼喊著：「還我命來，還我命來。。。」

高賢賢驚恐萬狀，連忙對那個女鬼說：「我沒有害你，都是董曉怡出的主意，我。。。我。。。我沒有。。。」女鬼哪裡還容許他分​​辨，雙手下去把他的雙眼挖出。。。

至此，幾個傷害郭姍姍的老師和學生都受到郭姍姍惡毒的報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