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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其他] 說不清

1^# 大中小慕顏 (IP: x.202.172.x) 發表於 2010-8-11 23:04 發短消息只看該作者

在這個理性為主的世界
卻有很多說不清的東西
不是任何公式可以解釋
不是任何道理可以說明

感覺，就是其中的一種
它沒有共認的運行軌道
亦沒有固軟的運算公式
從來，就是不可理喻的

────《說不清》

＊＊＊＊＊＊＊

　　早上七時正，桌上的手機，再次在震動著。

　　我終於不得不放棄繼續睡的念頭，半睡半醒地，手往手機的方向走著、走著，直至手碰到熟悉的觸感後才甘心停下來。

　　拿起手機、手機解鎖、進入信件箱。

　　雖然視線不是在手機上，可是每一個動作卻是那麼的流暢。原因很簡單，只因那是我每天也會做上數十次的事情。

　　是的，我跟普遍的女生一樣，也很愛傳信息。至於是為什麼……至今仍然屬於一個可探討的範圍內，就是在不知那天起，我習慣了每天也要跟他傳信息，那天不傳就總會覺得整天也很不自在。

　　雖然每次當主動的總是他，但既然已經習慣了，那我也很樂於每天被他打擾著，反正跟他傳信息也不見得是苦事，要不然我也不會願意回覆他、繼續著。

　　於是，和他傳信息就成了我每天必做的事情。

　　除了傳信息外，我跟他也會像朋友般打鬧著、聊天著、約好一起去玩……

　　一起做很多很多事情，關係也不像是普通的異性朋友，自已也感覺到好像真的有點……過份親暱。

　　但這種尷尬，我們從來也不會提起，也不會特別地在意。

　　呆了一會，總算漸漸清醒了過來。我看著早於五分鐘時已經進入了的信息箱，看著二十個未讀的信息，沒有一點驚訝。

　　這種事情我已經司空見慣了。當你每天也有這種待遇，相信你也會很快就習慣。

　　我想也沒想，按進了最新的那個信息。

　　找死的藍慕晴，你真有種。
　　叫床叫了半小時也還沒起床，昨晚當小偷了？

　　我看一看接收時間，七時正。

　　那傢伙還是一樣，六時半就開始了他的「擾夢大計」。

　　雖然雙眉有點鎖緊了，但沒有打消要輸入信息的想法。手很自然地按過每一個按鈕，直至手機的顯示器上出現我心中的句子才罷休。

　　對，昨晚被一個名為方啟樂的萬世魔王強迫陪他去當小偷。

　　我笑著，像小孩惡作劇般的笑容。

　　放下了手機，不捨地離開那溫暖的愛床，換上了校服。

　　看到以上情境，大多人也會為我們的關係加上各式各樣的幻想，就如同學們常常說的────我們的關係不單純。

　　是嗎？天曉得。

　　每次我都懶得理會，一笑置之罷了。

　　他是特別的，我樂於承認。

　　可是我們…不，光是說我對他的感覺，真的是不單純嗎？我不知道，但應該不是他們想的那一種吧。

　　雖然，當他不在的時候，我會很想他，特別是在傷心的時候，我會有想要抱緊他，在他懷裡哭泣的衝動。

　　雖然，假日的時候，當我偶爾也會想要聽聽他的聲音。然後就想也不想，用私人號碼撥號給他，聽到他的一聲：「喂？」後，便很快把電話掛掉，然後好好的過自已的假期。

　　雖然，他是第一個，會讓平常習慣用笑容武裝自已的我，想要放下自已的堅強，在他的面前當一次懦弱、會撒嬌的自已。

　　雖然以上的全也只是一剎那的事情。

　　但這些說確定我喜歡上了嗎？

　　如果感覺可以用行為來証明，那真的有點兒說不過。

　　因為感覺這種東西，從來就是不可理喻。

　　如果這些行為就是感覺對了的証明，那感覺就不再是那種沒有公式、沒有道理可言的不可理喻的東西了。

　　所以，我對於因為行為所以喜歡他這種說法，很反感。

　　上學途中。

　　「藍慕晴小姐，再發呆要跌倒了？」

　　我回過頭來，盯了他一眼。「要你管？」

　　隨後，很自然地把手中那埋沉重的書交給他，自已則背著那個像輕得可憐的背包走著，腳步輕盈得很。

　　而他，也不見得有反抗的機會。只好認命地捧著我那些沉重的書走著。

　　一切像是那麼的理所當然。

　　他總是愛說些難聽的說話，但又會像一個哥哥一樣寵我、疼我、放縱我。我一直也像是一個妹妹一樣要他照顧、要他關心，向他撒嬌。

　　對於他這種行為，有眼鏡的都跌破了眼鏡，沒眼鏡的也打算去買一副眼鏡來跌。

　　他們都說，他變了，在跟我來往後變了。

　　每個跟他同班、相處過的人（除了他的家人），也會說他很有氣質－－很有氣死人的特質，可是現在明顯收歛了很多。

　　可是，在這些年來我也不見得有被他氣死過。

　　每個人也只看到他的壞，可是我偏偏只看到他的好。

　　其實，他對每個人都是一樣的，也是很好、很溫柔的，只是他不會表現得很明顯、總是把真心藏起來罷了。

　　又或許他們是對的，只是我一直被他騙了。

　　但於現在的我而言，不管是怎樣的他，他仍然會是方啟樂，那個愛損我又會對我好的笨蛋，僅僅如此，沒有其他。

　　就是這樣，我們一直以這種方式相處著，像是簡單，但事實卻又像是複雜很多；中間大概是多了一層層的曖昧，或是其他非普通男女間該有的感覺。

　　這些，我們比誰都要更清楚、更心知肚明。

　　對我們而言，這只是一個公開的秘密而已。

　　我們關係不純正嗎？

　　也許，他們是對的。

　　我們都知道，這不是普通男女該有的相處方式。偏偏，我們卻沒有理會，只是讓它一直繼續著。

　　他理所當然地對我好，我亦大方地接受他的好，這年來，一直以這種方式相處，從來也不曾停頓。

　　小休。

　　「要到小賣部幫你買什麼嗎？」買什麼給你當早餐。

　　方啟樂習慣地走到我座位的旁邊。

　　每逢我因起床氣以致晚了起床、沒有吃早餐的那天，他就是會走到我旁邊問同一個問題。即使我沒有跟你提起過，他還是很清潔我那天有吃、那天沒吃。

　　我常常問他：「你是不是在我家安裝了監視器？」

　　要不然，他不會那麼清楚我那天有沒有吃早餐，亦不會總是剛好在我起床氣特別重的那天打電話給我，叫我起床。

　　就算我們住得真的很近，住在同一座大廈、同一個樓層內。

　　「我沒興趣為你做犯法的事情。」

　　「那為什麼你總是那麼清楚？」有時候清楚到連我那天是每月慣常的生理不適也知道！

　　「因為你是笨蛋。」

　　然後，他的回答盡是一切無關重要的事情，或是在損我。

　　好了，話題拉得太遠了，要回到現實。「嗯……跟平常一樣吧。」

　　然後，他什麼也沒有說，就跟朋友們一起走往小賣部。但我知道，那行為的意思是－－我知道了。

　　「兩個又在恩愛了？」說出這句話的，就是其中一位我所謂的好朋友，楊韻悅。

　　「是是是。」我敷衍地說。

　　對於她們這些言行，已經習慣了，是不得不習慣過來。開初還是會否認著，可是都已經一年，而我也早已懶得去否認。

　　他們要這麼想，就隨他們吧。

　　「你們總是那麼有默契的嗎？總是什麼不說就知道對方怎麼想，你們真的不是情侶嗎？我跟我的男朋友就很不一樣，他總是不知道我心裡想什麼的，也不知道我到底需要的是什麼，總是要我說白……」

　　嗯，很好。朋友模式的囉嗦又開啟了。

　　我慣常地把耳朵關上，又裝出一副很專心在聽著的樣子。

　　不用說就知道對方想什麼……偶爾的確是這樣嘛，這樣就算是有默契的了嗎？很抱歉，我沒有想那麼多。雖然我常常會把事情想到很遠很遠。

　　默契嗎……

　　這二字像是點醒了我。

　　他會那麼懂得我、清楚我，大概就是那個所謂的默契吧，早於一年就養成了的默契。

　　「我們不是情侶。」我懶洋洋地跟她說。

　　如果是認真問起來的話，我也會坦白否認。

　　「是嗎？那真的很可惜。」

　　會可惜嗎？我倒不太覺得。說實話，我還滿享受現在這種感覺的。

　　如果硬要說，我就是那種害怕改變的人。

　　不是生活或什麼上的改變，單單只是關係上的改變而已。什麼改變我都可以輕易適應過來，唯獨關係的改變讓我難以適應。

　　所以，活了十五年來，那些跟我告白過的全都被我拒絕了。

　　我知道自已不是長得特別的好看，其他方面的也不見得是特別的好。所以，如果你要問我自已有什麼吸引到他們的地方，那就很抱歉，這個對我來說還是一個未知的領域。

　　他們之中的確是有些滿優秀的，條件也很好，但我總是會想也不想就拒絕。原本是普通得很的朋友，突然變了做戀人，這種突如其來的改變會讓我喘不過氣來，加上我對他們亦不曾有過心動的感覺……

　　但這種事情除了我和當事人外就沒有任何人知道，我不喜歡跟別人說自已的事情，總是覺得這樣子會打擾到別人。

　　而楊韻悅和方啟樂所知道的，大多也是無意中發現的。

　　記得有一次，楊韻悅突然這樣問我：「你是不是同性戀的？」

　　當時她明顯跟我保持著距離，那是個很聰明的做法。

　　如果我說是，她就可以有較多的時間離開我這個變態，然後永永遠遠也不要跟我接觸，可見她是多麼的歧視同性戀。

　　如果我說不是，她又可以躲過我的惡意攻擊。

　　「如果沒有喜歡過異性就是同性戀，那沒有喜歡過同性的就是正常了吧？」我記得，我是這麼說的。

　　以她那個笨到要命的頭腦來說，應該要點時間才能明白我到底在說什麼。嗯，就當作是她誤會我又不會掩飾，直接地傷了我的懲罰吧。

　　嗯……抱歉，好像說得太遠了。

　　回到了現實，楊韻悅又在問一些不設實際的問題。「你說你不曾喜歡誰，那他呢？他喜歡你嗎？如果他是不喜歡你的話，不會對你這麼好吧……」

　　我只是沉默不語。其實，她心中已經有一個認定了的答案吧？

　　看到我的反應後，她建議著：「有些事情，問清楚比較好吧。」因為對象是那個鈍得要命的藍慕晴。

　　「問清楚嗎……」明顯，我聽不出她的暗語。

　　從來，這些的問題就不在我和他的話題內。他沒有問起，我也沒有想起，像是這些事情跟我們有好幾碼的距離，觸也觸不到、碰也碰不著。

　　「對，如果不問清楚會很尷尬的……」

　　問清楚也不見得不尷尬呀！

　　再過不久，他便回來了，手中拿著我的早餐。我那位朋友大人便裝作「很知趣」地離開了，而他放下早餐後再次陪他的朋友。

　　吃完早餐後，上課時間又到了。

　　體育課。

　　跟上星期、上上星期、上上上星期、還有上上上上……不知多少個上星期，我抱著十萬個不願意，來到更衣室換上運動服。

　　對於運動神經不發達加絕對理論派的我而言，體育課絕對是地獄。除非教育局宣佈體育課的課程改由理論授教，要不然我這一輩子也不見得會愛上體育課。

　　今天教的是排球。球類，正是我最不在行的。

　　因為我跟球很有緣。理由很簡單，不管是排球、籃球、足球，還是羽毛球、什麼什麼的，總之每次上體育課時只要是教球類運動，我也總會────

　　「對不起喔！」不遠處傳來一把女聲。

　　對，我又被球撞至跌倒了。

　　「沒關係。」我假裝堅強地笑著，漠視了從腳傳來的陣陣痛楚，繼續著上體育課。

　　可是，最終我還是忍不住了。

　　「老師，我可以去一下洗手間嗎？」

　　「嗯，可以」

　　雖然明知道答案是這樣，但基於禮貌上還是要多此一舉地問。

　　獨自走往更衣室，確保門被關上。很好，沒有人，總算可以任性一下。

　　全身的力氣就像在剛剛坐了下來的那刻用完，我無力地坐在椅上，彎起了腰來，面容盡情地被疼痛的感覺所扭曲。

　　這種事情，我絕對不會在其他人面前做，不是因為面子問題，只是因為我的倔強使我不喜歡別人為我擔心、我可笑的尊嚴不讓我輕易表露懦弱的一面。

　　看一下像是扭傷了的部分，已經紅腫了起來。幸好我沒有強忍到下課，要不然一定會更加慘不忍睹吧？

　　疼痛的感覺沒有因為我的放縱而收歛，反而愈來愈過份，一秒比一秒還要痛。

　　我無力地看一下手錶，距離放學的時間也不過幾分鐘而已，如果在放學前一直在待在這裡，總不算太過份吧？

　　視線放了在儲物櫃上。

　　如果要不被別人看到這樣的自已，要換衣服就在現在吧。

　　我再也沒有多想，勉強地站了起來，拿起衣服就直接換上。現在是上課時間，也不會有誰進來了吧。

　　我暫時也還沒有再走動的力氣了。

　　可以做的，亦只有這樣

　　放學。

　　總算成功踏出了校門。同學們也是剛剛不久才開始走往課室，加上現在的時間也滿早的，跟我一起踏出校門的人真是少之有少。

　　我慢慢地走往回家的方向，期間一直忍著痛。這個樣子，絕對不要被熟悉的人看到。

　　你可以說我自尊心太強、太倔強，但性格如此，我也沒有要改過來的打算。女生，不一定要是愛撒嬌，懦弱點的吧？

　　突然，手被拉著。我回過頭後，呆了。

　　原來以為會跟想像的一樣，一切會進行得很順利，可是現在卻出了點意外……

　　「你幹嘛了？」幹嘛拉著我不放。

　　看著換回了校服、背著背包的方啟樂，我會懷疑他是不是背包一直都在更衣室內，我剛踏出校門時男生才一個個地走往教室，而現在距離學校也不過兩分鐘的路程！

　　方啟樂什麼也沒有說，只是把背包改成向前的，然後蹲了下來：「上來吧。」

　　「嗯？」在這種時候，我的大腦會比平常的還要運作得更慢。

　　「你不是扭傷了嗎？」低沉的聲音，好像震撼了我的心。

　　原來，他知道的喔。

　　我像是因為他的話而著了魔，乖乖地任由他背著。而他也像是被我出奇地乖而有點嚇到，但沒有說什麼，只是背著我。

　　第一次，我發覺原來他的肩也滿有安全感的。

　　腦海又不自覺地響起小休時跟楊韻悅的對話。她的聲音從那時起便一直不時出現於我的耳邊，麻擾著我。

　　一瞬間，我像是下定了決心。「方啟樂……」

　　「又怎麼了？麻煩大小姐」他背著我，沒好氣地說。

　　該問嗎？還是不了了之？我有點猶豫。「……為什麼你要對我好？」

　　最終，我還是不敢直接問。

　　是怕那個答案，還是怕會失去他？兩者也是。

　　「……為什麼？」他終於停了一下，可是很快又繼續走了。「真的沒想到你會這麼問呢……大概是因為……」

　　他停頓了一下，然後繼續說。「因為你是個無可救藥、笨到不會照顧自已的笨蛋。」

　　「那你的工作真滿沉重，而且很偉大。」世界上別我一樣的人多的是吧。

　　調整一下自已原本是諷刺著的語氣，繼續說著：「你都會說我不會照顧自已，為什麼還要常常幫我？不怕我依賴你嗎？」

　　「那你就依賴呀，照顧你又不是什麼難事。」

　　「不怕交不到女朋友、娶不到老婆？」

　　「嗯……」他想了一下。「那就娶你好了。」

　　我看到，他臉上那個惡作劇的笑容，還有那種開玩笑般的語氣。

　　他娶我嗎？

　　再次，我一笑置之。

────說不清的，不是我所欠你的，而是對你的感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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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^# 大中小 Hopesnow (IP: x.79.171.x) 發表於 2010-8-12 19:39 發短消息只看該作者

还有吗??
好看:p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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